书房的灯亮了一夜。
《离婚协议》是她一字一字敲下来的,写完时凌晨两点二十。
里边的每一字每一句,她都读了十几遍,最后甚至能把里边的内容都背下来。
她没有要钱。
沈岁和的婚前财产和婚后所得,她一分不要,而她名下的财产也跟沈岁和没有半分关系。
他们在一起搭伙过了三年,从此泾渭分明。
江攸宁把包书的礼物纸撕掉扔到垃圾桶,拆开了那封很漂亮的信,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,如今不值一文。
她发了狠地揉皱它扔到垃圾桶。
但又在半小时后从垃圾桶里捡起来,慢慢在书桌上铺展开来。
上边的字迹还没晕染,仍旧清晰,她又字字句句读过。
下午写的时候满怀热忱,如今格外讽刺。
她铺展之后,又将其随意夹到了书里。
书里的那一页标题刚好是——他只是单纯从我的世界路过,却在我的世界下了一场大雨。
江攸宁从书架最高的地方拿下蓝色背包,把书又重新放进去。
她坐在书桌前发呆。
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,好像也没有定点。
书房里的灯是整个家里最亮的,这会儿开着明亮如白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