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,沈砚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从头到尾向苏清荷复述了一遍。苏清荷听完,陷入思考。凭良心讲,苏清荷与沈砚一样,不支持沈煜的做法。而且,沈砚能理解沈煜,是从男人的角度。苏清荷站在女人的角度,却为温婉叫苦。“人家已经有自己正常的生活了,大哥这样做,太自私了,这是一种情感掠夺。”沈砚认真品味苏清荷的话,“你说的确实有道理,但感情这种事,真的不是靠道理能讲得清的。”“是啊!”苏清荷联想到自己周围的这些朋友,有几个人是活的绝对理智呢?大家在感情面前,都曾丧失过理智。“这种事,我们也不好插手。”苏清荷想来想去,也只能给出一种结论。沈砚点头,“是不好插手,但他毕竟是我哥,我……”苏清荷:“我理解,沈砚。我没有干涉你的意思。”哎!夫妻俩不约而同叹气。大洋彼岸,沈煜这边,也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。机会摆在面前,沈煜想要冲破道德枷锁。心底的野兽在作祟,他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。迈出那一步,他就是个烂人。哦不,本来也是个烂人。只是更烂了而已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沈煜在理智与欲望中反复拉扯,人躺在病床上,心已经扔进了油锅。温婉照常过来查房。沈煜住院的这段日子里,温婉跟他没有私下接触,但也没有刻意躲避。表面看,她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病人。但只有她自己清楚,夜深人静的时候,温婉会站在沈煜的病房门口发呆。隔着一道门,温婉的心也在被热油烹炸。沈煜是她克服不了的弱点。温婉再次过来查房的时候,见沈煜正闭着眼睛小憩。温婉走过去,照例查看沈煜的各项体征。感受到温婉的气息,沈煜猛然睁眼。慌乱中,四目对视。这几天,他们都在刻意回避与对方视线交汇。这是第一次,沈煜敢直视温婉。“咳咳——”温婉感觉有点尴尬,本能后退。沈煜猛然伸手,扯住温婉一只手臂,向自己的方向拉进。男人的力气很大,温婉失去平衡。“你干什么?”温婉低吼,这里可是医院。“绾绾,你还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?”沈煜非常不要脸地说了这么一句。温婉愣了一下,下意识反问:“你说什么?”他怎么知道自己离婚了,温婉心想。事实上,沈煜并不知道温婉已经离婚。男人在情欲面前,压根儿没有廉耻。“你听到了。”沈煜的语气很笃定。温婉的确听到了,而且听得很清楚。“我不愿意。”温婉回答得也很清楚。沈煜的眸子暗了一点。“沈煜,你把我当成什么了?”温婉很生气,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在你心里,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吗?”沈煜垂眸,不敢看温婉的眼睛。温婉怒骂:“八年,我跟你在一起八年,八年的感情与真心,全都喂了狗。不,你连狗都不如。”沈煜与温婉,他们相爱在二十岁的春天,在二十八岁的秋天分开。八年间,他们辗转大洋彼岸,也曾分离于地球的两端。曾经,温婉以为,相爱可抵万难。可笑的是,除了万难还有万金。八年的感情,沈煜还是选择做了负心汉。温婉爱过他,也恨过他,最终选择放下他。纵使再见面,心中仍有惊涛,但温婉从没想过,再与他有什么牵扯。沈煜的话,深深刺痛了温婉。一瞬间,她觉得自己很可笑。是她眼瞎,爱过这么一个烂人。